顾冼

文笔跟文风走,梦境是最大灵感来源。挖坑试水咕咕咕全是常态。喜欢翻看读者评论并回复其中大多数。*2020.07.05.23.22更新

【法鹰×天使】请告诉我(7)

7


早上法芮尔艰难醒来的时候,D.Va还横七竖八地窝在她床上不肯起来。

法芮尔没睡好。

她浅眠,只感觉她整晚连做梦都在躲避来自D.Va的“攻击”。有时候是袭脸一巴掌,有时候是膝盖或小腿上中了一踢,除了这些,她还要防范被D.Va当作抱抱熊,以免一个不慎,脖子就被勒断。

和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一块儿睡觉是个体力活。法芮尔伸个懒腰,坐在床边,一手伸过去轻拍D.Va的肩头,“哈娜,哈娜。”

“唔…困…”除非早上一定有任务,否则D.Va绝对是不要在午饭前爬起来的,懒觉嘛!当然是要越睡得久越舒服。

“起来回你的寝室睡。”法芮尔又拍拍D.Va的肩头,谁知道这小丫头眼睛也没睁开,翻个身一抓,把法芮尔的手抱进怀里接着睡。

“哈娜…”法芮尔也很是无奈,虽然她听说过平常D.Va就是霸领榜首的起床困难户,要出任务的时候大家都只有让美来帮忙,可是…现在她这样子…像是能去请美来帮忙?

“…不要…”

“那你至少松开让我起床训练。”

一顿好说歹说,“垂死”挣扎之后,法芮尔才终于了D.Va的怀抱攻势。

至于D.Va…法芮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把枕头当作抱抱枕的女孩。那也只能让她在自己房里先睡着了。

洗漱完毕出了房门,却一眼就看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眼下还有浓浓阴影的女人。

她瘦了,衣比人宽。扎起来的奶白色中长发也失去了晨晖般的光泽,面色有些发白,原本就尖俏的下巴也仿佛更尖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这不像她,法芮尔在心中默默地说。

她印象里的安吉拉,除了对她爱意的逃避,几乎无时不刻不应该是坚强的,是光彩照人的。

可现在,安吉拉却显得如此颓唐。

安吉拉在冲咖啡,但却毫不用心,就连开水倒得太急,也是被飞溅起的水花烫缩了手才意识到问题。左手手背被烫红了一片,白皙到苍白的肌肤上,那样大片的红很是扎眼,她低着眉眼,放下水壶,看着那片发红的痕迹又失了神。

水龙头突然被打开,手腕被扯痛,重心也失衡。她被人抓进了怀里,被烫红的手背接触到凉水刺激的时候她下意识缩了一下手,但抓着她的人力道很大,强硬地禁锢着她的手腕。

比自己要高出一些的体温透过身上鲜薄的衣物传来,安吉拉偏过头,看到的是法芮尔专心时才会露出的严肃的侧脸。

隐忍的温暖是她想要的安全感。

“你在走什么神?!被烫到都不处理的吗?!”这是法芮尔第一次这么对着安吉拉大吼,“当医生的不知道照顾自己吗?!你到底有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还在煮咖啡?!”

安吉拉被法芮尔的怒火吓得有些懵,精神上的疲惫不堪让她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幻觉,右手不确定地抚上那个人的侧脸,是柔软的触感。

“法…芮尔?”安吉拉喃喃低语,像是恢复了些精神。
 
法芮尔噤了声,虎着一张脸,咬合肌收紧,猛一偏头躲过安吉拉的抚摸,又甩开安吉拉的手。

她不该这么就把情绪表现出来的,她根本就还没打算再理安吉拉的,可是她就是做不到,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安吉拉被烫伤却不去关心她。

但她也没有办法这么容易就接受安吉拉。

离开!趁早离开!

脑子里的话塞得一团乱麻,法芮尔大步流星地就往天台走去。

“法芮…啊!嘶——”

身后的一声痛呼让法芮尔停下的脚步,拳头握得紧到直发抖,却又犟着脾气不愿意回头。

她肯定是撞到哪里了,法芮尔想。

的确,安吉拉撞到的是侧腰。柔软的腰肢撞上坚硬的桌角——她想追上法芮尔的,可通宵的工作和哭泣让她体力透支——几乎是撞完的一瞬间她就疼得蜷缩起来,她害怕这会是法芮尔最后一次主动接触她,她害怕,这是她与法芮尔冰释前嫌的最后一次机会。

法芮尔还是经受不住,回了头。

安吉拉的痛呼让她备受煎熬,自尊心与热烈的爱意之间的纠结就像是苦到让人颤抖的毒,一点一点入侵她的身体。

安吉拉侧靠在桌边,双手按着被撞伤的位置,那里疼得她几乎不敢大力一点呼吸。法芮尔的气息贴近的时候,安吉拉又一次发了懵,她没想过,法芮尔真的会回头。

毕竟…谁让她已经把法芮尔的心伤碎了,不是吗?

法芮尔一手拨开安吉拉按在痛处的双手,另一手掀起她的衣角,果然,那里已经淤青了一片,有一块儿甚至已经淤紫。

任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脸红,更别提本身脸皮就比较薄的安吉拉,然而她的脸红劲还没过,就已经被法芮尔一个横抱带着往她的工作室冲。

安吉拉其实拒绝法芮尔这种用脚开门的粗暴开门方式,但法芮尔不在意这个,她只在意安吉拉的撞伤,她在意若让安吉拉自己走到工作室上药,会不会牵扯到那片淤青。

身为医生,安吉拉是第一次坐在治疗床上。她平常工作中的休息无非是在办公桌上趴一会儿,她总担心自己若躺下,就会荒废掉工作的时间。

这次,温柔细致的她,是病人,而毛毛躁躁的法芮尔,是医生。

没有角色扮演,却也算是有模有样。

她刚脱下白大褂,就听到来回在药箱里翻找的法芮尔询问:“哪一个?”

“嗯…我自己来…”

“哪一个?”法芮尔又问了一次,焦灼地将小药箱摔到安吉拉身边。安吉拉抬手,纤长的食指点点其中一个又收回。

“外用?”

“嗯。”安吉拉乖巧地点头。

“脱衣服,侧躺。”法芮尔的语气轻描淡写。

“…啊?”安吉拉还想拒绝,可收到现在才是真正医生的法芮尔坚定的眼神,她只好脱掉上身的衣服,忍着疼躺下。

法芮尔的手按上那片瘀伤时,感觉到了指尖下肌肤的绷紧,冰凉的固态药膏与燥热的指尖形成的温差成了更多的刺激。

“…我能接受。”安吉拉指的是法芮尔擦药的力道,话音刚落,法芮尔加大的力度就让安吉拉咬住了下唇。

整个擦药的过程时间并不长,却足以使两个人都难受。

“…对不起。”手臂上微凉的触感让法芮尔恍了一下心神,没有回应。

“对不起,法芮尔。”安吉拉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她想打破这层隔阂和她冰释前嫌。

法芮尔替安吉拉擦药的手停下了。的确,她没听错,安吉拉在向她道歉,很诚恳地,道歉。

“嗯。”法芮尔轻声敷衍一应算作是回应安吉拉自己听到了。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原谅我…”安吉拉有些沮丧,“我知道你受伤的时候想我去看你…但我没有…”

“我没…”法芮尔有些赌气地想反驳。

“那天你想等我道歉…但我还是没有…”安吉拉打断法芮尔的话,“明明那天我有很多的道歉都想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胆怯了…”

“我想要你的原谅,法芮尔。”见法芮尔没再说话,安吉拉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我一直都感到很愧疚——如果你临行前一天我阻止了你又或者我跟你一块儿走了,那你就不会差一点…死掉了…”一提起这些,安吉拉就会回忆起当她看到浑身是血的法芮尔躺在病床上时自己几近乎崩溃的内心,声音也颤抖起来。

“我很怕,那个时候——我怕我救不回你,就好像从前我怕想起失去安娜的感觉一样…那种绝望…我很害怕——以至于在你醒来之后,我都不敢去看你那种虚弱的样子,它会指责我的失职,指责我的怯懦…”

“你对于我而言是特别的,法芮尔。”安吉拉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想失去你。”

她承认自己对法芮尔有着别样的依赖,她几乎无法忍受法芮尔的冷漠,那种就好像心脏被钝锈的刀子一点点划伤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可以原谅我吗?”安吉拉的语气里充满了乞求的意味。

法芮尔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洁白的床单上,她听到了安吉拉的话,可心里那些压了一个多月的委屈,哪里是安吉拉几句话就能简单化解的?

“法芮尔…拜托…就是不答应,也回答我一下啊…”

安吉拉的语气很是可怜,这让法芮尔心里那座天平不停地摇晃。

她心软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用来保护自己内心的那道墙,又一次这么容易就被这女人打破。

“我…试试。”法芮尔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这句话挤了出来,但是刚一出声又后悔了,她不该就这么给安吉拉机会的,话这么说,安吉拉肯定会再做些什么来挽留她,而她也会因此,最后慢慢地就原谅安吉拉了。

这不公平!

安吉拉总是可以抓住她的弱点,而她对安吉拉的所做没有任何对策,这不公平!

见法芮尔的态度已经开始软化,安吉拉的表情也变得喜悦起来,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我想睡会儿。”安吉拉小声说,“自从法芮尔上次生气起,我已经好久都没休息好了…”

“衣服。”法芮尔偏过头,有些别扭地把安吉拉的上衣递给她,“下次注意点。”

啊!怎么又开始关心她了?!

法芮尔在心里不满地对自己大吼。

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天自己就会原谅这女人了!

“嗯…”安吉拉点点头,“谢谢。”

“嗯,我会来看你的。”

啊!!!

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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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这是在耍无赖,大家不要学。

我不会发糖,这章写得各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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