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冼

文笔跟文风走,梦境是最大灵感来源。挖坑试水咕咕咕全是常态。喜欢翻看读者评论并回复其中大多数。*2020.07.05.23.22更新

【法鹰×艾米丽AU】自厌症 02(试发)

02
  
  
一次偶遇擦肩而过,第二次偶遇却依然深记那副深邃英挺的容颜。

这次很不巧的是,艾米丽喝挂了。

该怎么说呢?一个当了原配的生母去世,不被当了负心汉的生父相认,还要被当了小三上位成功的继母处处暗中针对的私生女,难道真的就能如同电视剧中描述得那样还做出一副被心灵鸡汤灌到神志不清,盲目积极向上的样子?

很抱歉,上帝,尽管有这种戏剧性命运的人是她,但是那个能像个女武神一样能耐到一枪刺穿天空的人不是她,她做不到那样。

现实很早以前就把她打击得一蹶不振,能像现在这样还活在人世上也实在是有愧于上帝了,艾米丽时常这么嘲笑自己。

孤儿院并不是个很让人喜欢的地方,被收养应该也足够幸运。可是当她终于能过着幸福的一家三口生活,真正忘了自己那足够糟糕的身世的时候,被心仪的大学录取的当天,艾米丽却又经历了一次家破人亡。

她憎恨为情发狂酗酒后时不时指着她唾骂生父,甚至有时还会动手打她,最后因酒而死的生母;她怨着酒带来的车祸,却无法憎恨酒驾最后失事的养父母,只是当她有时不小心看到身上那些早就已经愈合到几乎看不出来的泛白伤口痕迹的时候,心里也难免还是会不太好想。

她应该不是什么好命的人,生性克父母,克对她好的人——比方说那个总是跟她分享玩具的小女孩,艾米丽在很多年前就忘记了她的名字,但是前几年再去打听的时候,却听说那个孩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因为长辈看护不力,最后发烧太久夭折了——因而父亲不认自己也才是应该的。

当然,这种想法也致使她并没有那么愿意和人接触,自然也就没什么朋友,可是现实就是现实,一鞭子抽到脸上来的时候,她也不得不为了生存问题去无视自己的想法。

今天上午,当艾米丽再一次看到上司露出那副看似为难却藏着话语洋洋得意的嘴脸的时候,她明白,那位生父的现任妻子又开始了对自己生活的横加干涉。

艾米丽有的时候也不是很懂,自己已经完全淡出父亲的生活了,已经都快要忘了生父的存在了,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位继母女士还要穷追不舍地给自己的生活“加星加点”?

只是现实又一次一鞭子抽上脸来,虽然以前的伤疤早就结了痂,但是该疼的还是在疼,那个端着酒杯到处和人交流感情,姓着Lacroix,年近五旬的男人依旧风度翩翩地冷瞥了她一眼就擦肩而过。

好好好,怎么都好,艾米丽算是知道把她安排过来的原因了,老套路,新玩法。可是她不是没有心的人,每当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她还是想一如二十年前喊他一句父亲,她回忆起小时候的所有欢声笑语还是会难过。

*

“……我想回家。”

被围着敬了一圈酒的法芮尔在衣袖被人拽住的时候还是诧异了一下。

“带我走……”

哦,是上次她在酒吧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突发奇想最后送回家的那个女人。法芮尔的左边眉头抖了一下,右手将捏了半天的高脚杯置于桌上,“你是不是喝醉了。”

艾米丽听闻垂下眼迟疑了一阵,缓缓地摇了两下头又低笑起来,慢慢地点点头,眼神有些晃,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过了一阵又略抬头看向法芮尔,“带我走……我想回家。”

“好。”

话音刚落,法芮尔就在一片惊呼中接稳了倒在身上的艾米丽,“抱歉各位,失陪了。”

彬彬有礼的面具,倒是说到底不会摘下了。

*

车窗开了一半,夜风刮到脸上和肩上有些疼,副驾驶上的女人半睡不睡地并不安稳,在下一个急转弯的时候,法芮尔强行刹停了车。

耍了个坏心眼,还没有让那女人吐在自己车上,对自己而言应该是种万幸。法芮尔下了车,靠在车侧等候,再上车的时候,法芮尔把外套脱掉,搭在艾米丽身上。

法芮尔讨厌照顾喝醉了酒的人,就好像——

“……我讨厌你……”艾米丽倚在楼道的墙边,看着法芮尔拿着从自己手里接过的钥匙开门,“我还讨厌……所有对我好的人……”

法芮尔拧钥匙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用力一拧,门应声而开。

“那是种负担……我这种命的人……你不懂的,法……法芮……”

“法芮尔。”法芮尔终是回了自顾自话的艾米丽一句,推门,左手在墙上摸索着开关的位置。

“嗯……法芮尔。”艾米丽一边摇着头一边笑了起来,“我受够了,怎么样都好,我受够了……”

摸到墙上开关的一瞬间,法芮尔被艾米丽突然撞在门口的柜子上,一个趔趄,疼痛让法芮尔皱起了眉头,但相比面前拽着自己的衣领莫名哭起来的女人,疼痛是更容易容忍的事情。

法芮尔移开了摸在开关上的手,反手关上了门。

黑暗……会是脆弱的人最好的保护壳吧?

叹口气,法芮尔感受着衬衫一点点被热意濡湿,抬手轻轻拍了拍艾米丽的后背,“这样会让你好受点吗。”法芮尔话音刚落,却被艾米丽一把推开。

月光透过窗子把半个屋子都染得朦胧起来,法芮尔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站直了身子看着明明是靠在了墙边却依旧显得摇摇欲坠的艾米丽。

法芮尔无法揣测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心理,她只能感觉到,对面那个人,需要足够的安全感。这种直觉让法芮尔动了动喉咙,“妆花了。”法芮尔停了一下接着说:“很狼狈。”

怜惜的冲动和理性的克制就快要打起架来。

“不用你管。”

“我知道。”法芮尔伸手,用食指关节去蹭了一下艾米丽眼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泪水。

“别碰我。”艾米丽猛地偏过头不让法芮尔碰到自己。

法芮尔这次没有用言语回应,而是锲而不舍地继续伸手去擦那些已经冰冷的泪水,忽然伸手去抱把自己蜷成刺猬的艾米丽——

唇,是凉的,眼泪,是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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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喜欢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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